夢境沉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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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
魔藥學
繳交
:2013/11/22~12/05
交流
:麥斯、布萊兒
探索
上課鐘響起前,緹亞便已經坐在教室裡等候了。因為是第一堂實作課,她比平常提早了一段時間離開餐廳,沒想到似乎來得有些早,四個學院已經到了的人數加起來還不到二十,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地窖中。
她選了個離講台大約三排的位置,不會太近,但也不至於像教室後端一樣看不清黑板。坐定後,取出課本、筆記和幾隻筆放在桌面,她便把背包收到了長椅下。
在她開始準備課前預習的時候,陸續用完早餐的學生們也逐個進入教室。
緹亞在這個過程中沒有太注意外界的動靜,只是一直低著頭,用鉛筆在課本上做記號,於是當有人拉住她的衣角時被嚇了一跳。
「一起上課好嗎?」金髮碧眼的女孩淡淡微笑著道。
啊、是室友的布萊兒…緹亞揚起笑,「當然好啊。」她剛才真有些被嚇到,於是只是簡短的回答。
布萊兒在緹亞身旁坐下後,同樣拿出文具用品。
勒斯教授在此時走上了講台,嚴肅地開口。
在教授的發言告一段落後,麥斯走到桌旁:「不好意思,這個位置有人坐嗎?」
「還沒有呢,請坐。」緹亞有些高興看到認識的同學,搖了搖頭示意。
接著在勒斯教授開始講解步驟後,三人都開始各自抄起筆記。
雖然也可以下課後再找人借,不過緹亞覺得她還是偏好在上課時就把筆記做完,課後的時間可以拿去看別的書,因而聽得很認真。
課本上的步驟其實不夠詳細,緹亞在看的時候挑出不少問題,而此時聽教授講解完後,也還是有點不明白。但因那些還沒有解答的問題其實和製作過程沒有關係,主要是牽涉到原理,緹亞便把這些問題暫時都放到一旁,只是記著有空時去查書。
大致記完後,緹亞便收起筆記本,開始淨空桌面,準備會用上的器材。因為完成得較兩人更早,她將自己的部分備齊後又數了兩人份的材料。
看了看手表,時間還綽綽有餘,於是在所有準備做好後,緹亞沒有立刻開始熬製,而是等待同桌的同學一起,也順便看看其他桌的進行狀況。
待麥斯和布萊兒停筆後,緹亞才想起一個問題,「呃…教授有說幾人用一個大釜嗎?」她看了看桌上的三份材料,「好像大部分看到的都是幾人一組呢……」
不過有能力自己完成的話,一個人應該也可以不是嗎?
「並沒有特別指定,」麥斯的回答印證了她的想法,「但大家似乎都是兩三個人一組,用同一個大釜分工合作。但是如果想自己單獨使用,應該也是被允許的。」
「我一個人沒問題。麥斯和布萊兒呢?」事實上是『自己一個人出事的話沒問題』,雖然看過很多次,畢竟缺乏實際操作,緹亞不確定能不能做好,但一個人比較自在,真的弄錯也不會拖人下水。
「我也是想要一個人嘗試看看。」麥斯回答。
「我應該也沒問題。」布萊兒笑著回應。
於是正式開始。
§
緹亞直接把準備好的毒牙倒進研缽,先敲了幾下讓毒牙變成碎塊,體積減小的同時也增加了相對的數量,在研磨時動作會比較順。畢竟如果想直接磨成粉,很容易因為蛇牙的特殊形狀而失手。
看到一旁麥斯清洗的動作,緹亞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隨性,但還是將剛磨好的粉末倒進大釜。
反正都磨完了、再磨一次很浪費嘛,她在心裡想道,一手調整著大釜下的火,讓它均勻受熱,一手則懸放在大釜上,感覺蒸氣的溫度。
達到要求後,緹亞看了看手表、記下時間,從腰帶上抽出魔杖、在十秒整時俐落揮下。
「對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魔藥只需要33分鐘就能完成,那麼持續煮沸直到45分鐘的原因,是什麼呢?」麥斯同樣完成這部分的步驟、開始計時後,突然開口問道。
緹亞從筆記中抬起頭,把筆放下,手指轉而勾起圍巾,稍為將想法組織了一下才猜測著回答:「因為製作過程的差異?像剛才加入毒牙粉的時後,麥斯不是比我和布萊兒多了一個步驟嗎?還有磨碎時的顆粒大小,每個人都會不太一樣才對。還有加熱過程也不相同。」
「如果說熬煮的目的是為了把毒牙中的什麼成分提出來,那在這些過程中的不同,自然得靠時間補足。嗯…這樣如果是一開始分量就不夠,拉長時間也沒用了。」緹亞說著,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什麼。
麥斯露出了微笑,「不過,我想的卻是另一個方面。持續33到45分鐘,是不是表示,魔藥熬煮超過45分鐘之後,就會變質呢?也就是說,疥瘡藥水至少需要33分鐘的熬煮,但卻不能超過45分鐘。雖然每個人熬煮的手法有差異,但我是猜測,有些差異是在熬煮魔藥的容忍範圍,有些差異不是。舉例來說,雖然每個人磨碎時的顆粒大小不同,但就肉眼評斷後判定,顆粒大小應該會落在某個區段的範圍。至於不能容許的差異──因為沒有真的實驗過,所以也很難下定論,總之,我是這麼理解的。」
這樣嗎?緹亞有些疑惑。一直維持在同一溫度的話……
「個人覺得兩個人的說法都很有道理,也許超過了45分鐘裡頭的東西就會變質成別的東西,而不足33分鐘也許也會變成不一樣的東西,當然個人準備的材料也有關係吧!好比說緹亞所說的顆粒大小,溫度搞不好也有相關,如果不是準確的250度不知道會變成什麼。」布萊兒看向她們,提出又一樣變因。
「那要試試看嗎?」緹亞不是很認真地提議,「時間大概只夠做低於33分鐘的變化了,45分鐘的熬煮會拖到下課。」
「低於33分鐘,或許只是反應不夠完全罷了,緹亞和布萊兒也可以觀察從魔藥隨著熬煮時間的增加而產生什麼變化,也可以做為觀察紀錄。」麥斯拿起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書寫。
緹亞偏了偏頭,不置可否,漫不經心地把視線轉向地窖中的其它組別。
「三十三分鐘了。」麥斯突然淡淡的開口:「又或者,只是想讓毒蛇粉能均勻溶解液體中,而最多只需要45分鐘就能全部溶解。」
緹亞抬起手看了看表,轉回自己的大釜,「這樣的話,魔藥不能隨意攪動還真麻煩。」想加快溶解,最通俗的方法可不就是攪拌嗎?
她往大釜倒入蛞蝓後,停了幾秒才開始攪拌,順時針繞完五圈後便關了火,此時地窖中已陸續有人完成作業。
「不過有一點是確定的?經過這段時間的熬煮,蛞蝓下鍋後溶得挺快。」緹亞把豪豬刺放了進去,揮了揮魔杖,「搞不好這時間是針對蛞蝓溶解呢?最適合之類的。」
或許換個時間會適合把人溶解?將裝好瓶的魔藥交至台前時,她腦中忽然浮起這個念頭。
嘛、再說吧。緹亞淺淺地勾起笑,走回座位,開始收拾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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